图14 《沙丘和树》 皮特·特纳摄

图15 米勒之家（1982）

作为一名在建筑事务所工作的摄影师，巴尔萨泽·科拉布必须要以严谨务实的态度拍摄照片。科拉布曾说他的照片是“温和语调下令人无法忽视的一击”?，科拉布对于建筑之外的事物异常敏感，这源自于他年轻时期的经历，人物的控制也是恰如其分。所以，科拉布的创作理念是严谨而不死板的。另外一点，科拉布擅长打破固有思维，尝试多样的视角观察建筑 ，在一组建筑照片中常常利用多样化视角的组合对建筑进行不同维度的诠释。

图16 米勒之家（1984）

结语

本文简单分析了巴尔萨泽·科拉布的建筑摄影实践，着重分析科拉布在建筑摄影领域的创作理念和空间环境营造方法，旨在探究他对建筑摄影的独特性理解。科拉布的建筑摄影生涯开始于20 世纪中期，持续近半个世纪，这个时期正是现代主义建筑蓬勃发展的时候。科拉布一方面利用摄影机完美地展现现代主义建筑的特点；另一方面，科拉布也在努力思考建筑设计在人、建筑、自然三方中如何和谐共处的问题，并作出了尝试性探索。

图片来源：

图1—图12、图15、图16：(美)约翰·科马齐,贺霞,译.建筑师之眼.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19.5.

图13 ：搜狐网

图14：中国摄影在线网

注释：

①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1802—1885），法国19 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人道主义代表作家。

②马克·吕布（Marc Riboud，1923—2016），法国摄影师，20 世纪50 年代首位获准进入中国拍摄的西方摄影师。

③威廉·勒巴隆·詹尼（William Le Baron Jenney，1832—1907）是芝加哥学派的创始人，1885年他完成的“家庭保险公司”（The Home Insurance Building）十层办公楼，标志芝加哥学派的真正建立。

④路易斯·沙利文（Louis Sullivan，1856—1924），第一批设计摩天大楼的美国建筑师之一。芝加哥建筑学派的代表人物和理论的奠基者，强调功能对建筑的重要性。

⑤郑庆坦,赵鹏飞,张涛.图解西方近现代建筑史[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9.

⑥现代主义（Modernism/modernism）20 世纪前卫反叛的各种文艺思潮

⑦功能主义（functionalism）起源于19 世纪中期的英国，代表建筑赫尔辛基的奥林匹克体育馆。弊端不能满足设计要求

⑧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1867—1959），工艺美术运动美国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美国艺术文学院成员，著名建筑学派“田园学派”（Prairie School）的代表人物。

⑨亚历山大·罗德钦科（alexander·rodchenko, 1891—1956），构成主义画家，艺术实验摄影代表人物。

⑩贾方.融合与多元化——我的建筑摄影观[J].中国建筑装饰装修，2010(12):262-283.

?耶内尔·托伦（Yener Torun）Instagram 博主，摄影师。

?皮特·特纳（Pete Turner,1734—2017）美国彩色摄影大师，出生于纽约州奥尔巴尼。

? (法)罗兰·巴特 明室——摄影札记[M].赵克非,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贾方.论建筑摄影“环境表现”的重要性[J].建筑与文化,2018(05):251-257.

?(美)约翰·科马齐.建筑师之眼：科拉布建筑摄影的魔力[M].贺霞,译.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19.

1 巴尔萨泽·科拉布的双重身份及其摄影创作图1 速写和水彩作品（1944）图2 布达佩斯移民场景（1944）图3 雷诺兹金属公司五大湖总部（1960）巴尔萨泽·科拉布一生的阅历很丰富。他从小接受西方正统教育，并在传统绘画方面显现出天赋，立志成为一名画家，而他的父母却鼓励他把才华用在建筑设计这份体面的工作上，所以长大后的科拉布攻读建筑学学位，学习建筑设计。他与摄影结下不解之缘也正是在他的求学时期。1944 年，德国占领匈牙利期间，为躲避战争的混乱，他同父母逃出祖国，而他随身携带的是一个速写本和一部35mm 徕卡相机，由此可见科拉布对摄影和绘画的热爱。在之后几年动荡的生活中，摄影成为科拉布的日常爱好。他拍摄的照片同他的速写作品一样，对环境有着惊人的感受力，正是这些感受力加深了科拉布对特殊环境的情感反应，有利于塑造科拉布的总体“描绘习惯”。图1 是科拉布随同家人逃难时期的速写和水彩作品，描绘的是战争遗留下来的创伤和给人民带来的影响。画面中没有突出的焦点，没有直接表现人民的伤痛，而是冷静客观地记录身边的环境，更多注重营造的环境氛围和空间关系。图2 是科拉布同时期拍摄的照片，从照片中可以发现科拉布的概括力很强，简单、忙碌的人群与马车，形象地概括出清晨人民逃避战争的现象。无论是建筑摄影或是其他主题的摄影作品，科拉布都很注重人文元素，但他并不像马克·吕布②那样在照片中蕴含浓厚的情感，直击人心，而是以冷静客观的态度讲述现实发生的一切，这得益于他大学时期学习建筑设计的经历，这段经历培养了他做事认真、严谨的性格。日后步入职业建筑摄影师生涯的科拉布也一直秉承这样的理念 建筑设计中的空间表达特点一栋建筑包括墙、柱、屋顶、门、窗等，这些结构共同构成了建筑的外观，也是设计建筑的重点对象。19 世纪初，芝加哥建筑学派③在美利坚合众国兴起，其代表人物路易斯·沙利文④提出“形式随从功能”这一观念，即建筑空间要服从于建筑的功能性。这是建筑空间的表达特点之一，但是受制于资产阶级建筑业主对金钱权力的青睐，他们更倾向于“商业古典主义⑤”，芝加哥建筑学派只是一次先锋尝试，在现代主义⑥兴起之后，功能主义⑦才在建筑界大放异彩。自20 世纪末，人们开始关注环境问题，建筑领域也在此问题上作出了实践探索，所以，另外一个建筑空间表达的特点是建筑空间要与环境和谐统一，这个观点源自于赖特⑧提出的“有机建筑”理论“内部空间与外部空间和谐统一，与自然环境共生 摄影中的空间表达特点摄影是将三维空间转化为二维空间的媒介之一，摄影中空间的表达往往是通过透视、虚实、遮挡等手法体现照片的空间感。首先，通过摄影来表达空间特点具有主观能动性。在三维空间中，物与物之间的空间位置是固定的，而摄影师的位置、视角、距离等变换作用于二维空间则会形成不同的空间关系。其次，通过摄影来表达空间的特点还具有构成感，照片中，立体的事物转变成不规则图形，这是二维空间的特性。这些图形就是一种符号，能给观者带来不同的心理暗示和视觉感受。图4 耶鲁大学英格斯冰场（1965）图5 达兰机场民用航空候机楼室外遮蓬结构（1978）1.3 巴尔萨泽·克拉布建筑摄影创作理念1.3.1 注重摄影表达和建筑理念的结合20 世纪50 年代，作为建筑摄影师的科拉布处于职业起步阶段。早期的科拉布受俄国先锋派艺术家亚历山大·罗德钦科⑨影响，经常采用夸张的视角体现建筑的透视变化，并且在意立面空间之间的构成关系。例如在拍摄雷诺兹金属公司五大湖区域总部（图3）时，为了体现建筑外立面的结构材质，科拉布站在屋顶采用垂直向下的视角拍摄，这样很好地捕捉到了建筑的细节。取景角度完全打破传统的视觉习惯，可以看到，画面的上方是一块人造的水域，下方是建筑的立面细节，代表着工业美感的建筑延伸向地面的池塘，体现了建筑的地域性特点。整个建筑立面与自然环境在画面中的关系和谐自?反瞬间性的建筑摄影摄影是镜头背后的人对客观世界的再创造，摄影的瞬间性考验的是摄影师对客观事物的临时感知力和捕捉力。科拉布的建筑摄影是反瞬间性的，他如同一名画家，总是在反复推敲如何去呈现建筑。严谨的态度是他的创作理念。每个建筑拍摄项目，科拉布都要反复斟酌构图与视角，当不确定如何拍摄比较好时，就采用垂直或纵向拍摄手法；在前、中、后景中使用框景元素；取景只取房间的三个侧面，采用单点透视；注意水平线的位置：这些是科拉布的摄影法则。2 巴尔萨泽·科拉布建筑照片空间表达分析2.1 巴尔萨泽·科拉布早期黑白照片时期建筑照片空间表达分析2.1.1 巴尔萨泽·科拉布照片中的人物巴尔萨泽·科拉布早期拍摄的建筑照片中时常有人物的身影，科拉布刻意将人物放置在某个位置，让他们刻意摆特定的动作，随后做好构图按下快门。首先，人物能够削弱建筑的冷峻感。冰冷的外墙毫无感情而言，人物作为一种符号出现在画面中，打破了建筑的冰冷感，人物作为照片中的人文元素，也为建筑增添了社会元素和时代特征。其次，人物符号能够体现建筑的功能性。例如科拉布拍摄的耶鲁大学英格斯冰场（图4），科拉布刻意安排了两个拿着溜冰鞋的女孩，让她们奔向溜冰场。溜冰鞋这一符号暗示了女孩面前是何种建筑。再次，人物符号作为重要的陪体因素，既能反映建筑的体量感又增加了建筑的叙事性。例如科拉布拍摄的达兰机场民用航空候机楼室外遮棚结构（图5），人物站在立柱前低头思考，在画面中体现建筑的庄严肃穆，最后，人物与建筑的尺度形成对比，体现了建筑的体量感。图6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1960）图7 环球航空公司飞行中心（1964）2.1.2 巴尔萨泽·科拉布对光的理解和应用光是摄影的基础元素，没有光就没有照片，也就没有180 年的摄影史。光线在建筑摄影中作为不可缺少的一员，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首先，光线影响空间的纵深感。建筑是立体的，物与物之间存在着距离，建筑摄影是在二维空间上表现三维空间的距离感。科拉布会挑选光线对比强烈的时间进行拍摄，因此，照片中的建筑会因强烈的光线产生高对比，远景会因大气折射等导致光影对比关系逐渐弱化，在视觉上营造出纵深关系。例如科拉布拍摄的联合国教科文总部（图6）。对于外建筑的拍摄，光线的不可控性对于大部分建筑摄影师来说是一个难题。科拉布巧用构图，采用从建筑侧面拍摄的方法，光线由近及远，对比逐渐减弱，画面形成了递进的秩序。其次，光线影响空间的立体感。光是视觉秩序的基础，光线的直射、反射、漫反射特性让物品之间形成对比或统一。图7 为科拉布拍摄的环球航空公司飞行中心的室内场景，科拉布采用了明暗对比的手法，前景的走道由于铺设了深色地毯只能反射少量光线，一层的大厅受到光线的照射形成亮区，亮与暗的对比突出了建筑的层次。远处的建筑坡面受光线照射使得空间更加通透，整个画面在对比中形成了和谐的空间秩序。建筑本身并不具备情感，不同的观看者会有不同的感受。建筑摄影照片给人传达何种情绪往往要依赖摄影师的主观表达，在现代主义刚开始盛行的时代，空寂、冷峻渗透在每一个棱角中，科拉布没有刻意压抑这种感觉，而是通过光线削弱了这种感受 巴尔萨泽·科拉布对照片中环境与主体关系的运用赖特⑩说过：“让你的建筑看起来似乎从基地里自然生长，造型同周围的环境完全融洽，让自然来主导这一切。”赖特的“有机建筑”理念足以说明环境对建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对照片而言，主体建筑以外的事物都称为建筑外环境，对于建筑照片而言，除了主体的建筑，外环境包括人文环境、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和社会环境对建筑照片具有重要影响，特别是拍摄时间久远的照片，观众在观看建筑照片时，往往依赖照片中存在的元素对建筑加以评论和研究，对建筑照片的文献性记录也会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这些因素可能包括主体周边存在的建筑、街景，以及行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如人们的动作、服饰，正在发生的事件和人物关系等。人文环境和社会环境交代了照片中建筑的时代背景，因为照片是固定不变的，一旦拍摄成照片，各个关系就被固定了，而建筑之外的其他因素会因时间推移而发生改变。图8 高校人寿保险公司（1971）图9 流水别墅（1987）作为静止的平面照片，体现建筑的大小需借助外界环境通过对比加以实现，人物或被人熟知的物品在建筑照片中的出现有利于体现建筑的尺度感，环境成为了观看照片者内心的一把标尺。在科拉布拍摄高校人寿保险公司（图8）时，他挑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目的是展现建筑的全貌和容纳更多的环境因素，镜头和建筑之间是树木和停车场，这无形之中就将建筑和环境构成对比关系，让观者从心理上默认建筑的宏大。科拉布善于从建筑周边的事物中寻找与建筑之间的联系，建筑是不能独立存在的。图9 是我们熟知的赖特的流水别墅，科拉布并没有像众多摄影师那样从瀑布下方拍摄，而是取一个与建筑水平高度相对齐平的位置，并且拍摄的是一个中景别。科拉布舍弃了环境与建筑的全貌，没有展现建筑在环境中的高低错落感，这样做是为了保持建筑与环境两者身份的对等。前景纵向的树木和横向的建筑立面在二维平面上相互交叉，寓意建筑与环境是相互融合的，建筑是环境的一部分，环境也是建筑的一部分。同时，环境在建筑照片中也起到烘托氛围的作用。科拉布试图将建筑赋予的情绪表达出来，如科拉布拍摄的罗伯特·泰勒之家（图10），构图简洁，远处是建筑物，近处有两棵枯树，画面没有堆砌太多元素，观者无法逃避这两棵枯树营造的孤寂感，整个画面显得安静、孤立，暗示着建筑未来的命运，事实是最后该建筑因美国社会问题而最终被迫拆除 巴尔萨泽·科拉布建筑照片中的视角视角在摄影中决定了观看的角度和构图，摄影师还常常通过镜头焦段制造出更为夸张的奇特效果。总结起来有三类：高视角、平视角、低视角。照片中，视角变换让主体与其他部分产生新的联系。例如科拉布拍摄的巴塞洛缪县退伍军人纪念碑（图11），低视角削弱了地平线却强调了建筑和天空之间的联系，产生的夸张透视，制造出更强的人视角主观性，并取得构图上的视觉冲击。在这张照片中，科拉布通过强烈的透视削弱了低视角可能带来的近景处繁杂的细节，大面积建筑立面和天空在画面中体现了建筑的崇高感，画面中广阔的天空包围着纪念碑，纪念碑由四周向中心的天空汇集，这些立柱如同巨人一般屹立着，渺小的人只能抬头仰望。这样的拍摄体现了建筑的文化属性，也体现了罗德琴科摄影观点对他的影响。科拉布拍摄的巴塞洛缪县退伍军人纪念碑（图11）因视角独特而强调了建筑给人的主观感受，人的心理发生了改变。由于低视角拍摄强调了对象的崇高感，在观者的心理层面，纪念碑被构建成一个威严耸立的形象，观看者潜意识里将自己转变成矮小柔弱的代表，产生敬畏心理。平视角最接近人眼的视觉范围，让观者第一眼看到照片时不会觉得照片突兀，而在心理空间上，观者和建筑是一个平衡的状?巴尔萨泽·科拉布在彩色照片时期建筑照片空间表达分析图10 罗伯特·泰勒之家（1962）图11 巴塞洛缪县退伍军人纪念碑（1997）图12 克兰布鲁克男校屋顶景观（1965）图13 伊斯坦布尔的城市建筑，耶内尔·托伦摄20 世纪中后期，彩色照片开始兴起，正处于职业生涯顶峰的科拉布将彩色摄影应用到自己的建筑摄影当中。米勒之家的拍摄项目是科拉布较为知名的彩色建筑摄影作品之一，包含了室内室外风景、具体软装细节、航拍等。该项目拍摄的时间跨度有40 余年。项目的早期，科拉布作为沙里宁工作室的新设计成员，任务是为别墅中心起居空间设计和制作雕塑壁炉模型，在项目的后十几年中，科拉布才将色彩带入建筑照片摄影中 色彩的运用色彩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信息之一。色彩是一个很复杂的名词，它涉及光学、心理学甚至哲学等学科。从生物学角度解释，色彩经过视觉进入大脑产生化学反应，使得人们产生不同的情绪化思维。首先，色彩影响照片的整体氛围。色彩的冷暖、明暗、饱和度、面积大小都是影响照片氛围的因素，是摄影中重要的视觉表达因素。冷色给人寒冷和静谧的感觉，暖色给人温暖和热烈的感觉。图13 为Instagram 的摄影达人耶内尔·托伦?（Yener Torun）拍摄的伊斯坦布尔的城市建筑，鲜亮的颜色产生了清新、明快的感觉，画面充满了活力。皮特·特纳?（Pete Turner）的作品《沙丘和树》（图14），经过后期处理产生的厚重色彩则给人沉闷的感觉。建筑摄影的主旨之一是尽量客观、真实地反映建筑本身的模样，作为被聘用的建筑摄影师，科拉布一直秉承这个观念。在图15 中，科拉布展现的是客厅及其周围空间的关系。他将深红色的沙发区域置于画面下方，显得画面更加稳重。沙发、茶几、鲜花地毯的颜色形成弱对比关系，含蓄、高雅更能体现房主的身份。这又与白色的墙壁形成了强对比关系，更具层次和高贵气息。其次，强对比色彩更能突出主体，使画面色彩更具形式感。正如图16 所见，深绿色与人工光照射在建筑上形成的暖黄色形成强烈的对比。3 巴尔萨泽·科拉布建筑摄影实践的影响和启示科拉布在力求客观反映建筑面貌的的同时试图在每张照片中寻找“刺点?。在视角的变化中，每栋建筑包括建筑空间之间的关系，与环境组合起来都会形成不同的“视觉语言”，画面营造的背后是科拉布扎实的绘画和建筑设计理论作为基础。建筑被环境所包容，自然就是建筑存在的环境?，环境是对建筑的一种阐述。拍摄时，若周围环境较为杂乱，可以适当地在画面中带一些前景。一方面，前景可以作为遮挡物，隐藏其他不利于建筑表现的因素；另一方面，前景具有拉开前后关系，加强画面空间感、装饰画面的作用。前景对于建筑主体可以是衬托也可以是对比，因为前景在画面中往往更加醒目，所以前景的选择也要考究，这取决于我们的照片要给观者传达何种感觉、情绪、氛围等等。建筑诞生于人，生长于自然，人文元素有利于建筑的价值与意义的体现。合适的人物在画面中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它是一个符号，反映当时的文化背景，体现建筑的文化内涵。合理地利用环境因素在照片中则能体现出时代性和人文精神。图14 《沙丘和树》 皮特·特纳摄图15 米勒之家（1982）作为一名在建筑事务所工作的摄影师，巴尔萨泽·科拉布必须要以严谨务实的态度拍摄照片。科拉布曾说他的照片是“温和语调下令人无法忽视的一击”?，科拉布对于建筑之外的事物异常敏感，这源自于他年轻时期的经历，人物的控制也是恰如其分。所以，科拉布的创作理念是严谨而不死板的。另外一点，科拉布擅长打破固有思维，尝试多样的视角观察建筑 ，在一组建筑照片中常常利用多样化视角的组合对建筑进行不同维度的诠释。图16 米勒之家（1984）结语本文简单分析了巴尔萨泽·科拉布的建筑摄影实践，着重分析科拉布在建筑摄影领域的创作理念和空间环境营造方法，旨在探究他对建筑摄影的独特性理解。科拉布的建筑摄影生涯开始于20 世纪中期，持续近半个世纪，这个时期正是现代主义建筑蓬勃发展的时候。科拉布一方面利用摄影机完美地展现现代主义建筑的特点；另一方面，科拉布也在努力思考建筑设计在人、建筑、自然三方中如何和谐共处的问题，并作出了尝试性探索。图片来源：图1—图12、图15、图16：(美)约翰·科马齐,贺霞,译.建筑师之眼.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19.5.图13 ：搜狐网图14：中国摄影在线网注释：①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1802—1885），法国19 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人道主义代表作家。②马克·吕布（Marc Riboud，1923—2016），法国摄影师，20 世纪50 年代首位获准进入中国拍摄的西方摄影师。③威廉·勒巴隆·詹尼（William Le Baron Jenney，1832—1907）是芝加哥学派的创始人，1885年他完成的“家庭保险公司”（The Home Insurance Building）十层办公楼，标志芝加哥学派的真正建立。④路易斯·沙利文（Louis Sullivan，1856—1924），第一批设计摩天大楼的美国建筑师之一。芝加哥建筑学派的代表人物和理论的奠基者，强调功能对建筑的重要性。⑤郑庆坦,赵鹏飞,张涛.图解西方近现代建筑史[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9.⑥现代主义（Modernism/modernism）20 世纪前卫反叛的各种文艺思潮⑦功能主义（functionalism）起源于19 世纪中期的英国，代表建筑赫尔辛基的奥林匹克体育馆。弊端不能满足设计要求⑧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1867—1959），工艺美术运动美国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美国艺术文学院成员，著名建筑学派“田园学派”（Prairie School）的代表人物。⑨亚历山大·罗德钦科（alexander·rodchenko, 1891—1956），构成主义画家，艺术实验摄影代表人物。⑩贾方.融合与多元化——我的建筑摄影观[J].中国建筑装饰装修，2010(12):262-283.?耶内尔·托伦（Yener Torun）Instagram 博主，摄影师。?皮特·特纳（Pete Turner,1734—2017）美国彩色摄影大师，出生于纽约州奥尔巴尼。? (法)罗兰·巴特 明室——摄影札记[M].赵克非,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贾方.论建筑摄影“环境表现”的重要性[J].建筑与文化,2018(05):251-257.?(美)约翰·科马齐.建筑师之眼：科拉布建筑摄影的魔力[M].贺霞,译.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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